狄小夜了解了情况，让张雪带他们去找赵鸿鹏。
张雪说行，三人乘坐电梯到了五楼。
坐着的律师都专心致志得忙自己手里的工作，而一些需要走动去打印东西的人，跟狄小夜他们擦肩而过，也压根没多看一眼。
似乎，大家都只关心自己手里的事情。
还有，这里的女人都只留短发，头发没一个过肩的。
狄小夜忍不住问：“你们这里是有规定，女性不准留长发吗？”
张雪摇头：“没有，不过一般没时间打理，我以前也长发，进公司半个月就剪了，洗头护理等等，太费时间了。”
狄小夜看看自己，以前也是短发，不过现在已经开始留长了。
眼神不受控制的，看向了顾天明。
他本来看的别处，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也看了过来，冰块脸在接触到狄小夜的视线时，终于染上了一丝笑。
狄小夜微微松了一口气，恰逢这时，有个男子手拿公文包急冲冲得跑过来，目的不是狄小夜他们，而是他们身后的电梯。
张雪立马喊他：“鸿鹏，你去哪儿？”
男子头也不回，就连步伐也只是稍微减慢了一点点：“客户，办事。”
语言干练简短，张雪看了一眼狄小夜，后者点头示意。
张雪没办法，只得把赵鸿鹏喊回来。
赵鸿鹏非常不情愿，他都跑到电梯口了，于是问张雪到底什么事儿，他还有客户等着呢。
狄小夜也陪着张雪过去了，她出示完自己的警官证：“你的同事丁晓雅遇害，不会没收到消息吧？聊聊吧。”
赵鸿鹏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显然丁晓雅遇害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
但是除此之外，狄小夜细读他的微表情，并未有任何慌乱害怕，反而镇定得紧。
“人家警察都来了，总不能让人家等着吧。”
张雪在中间打周旋：“你放心，跟你没关系，警察同志也不会冤枉你，他们也是想跟你多了解一点情况，毕竟你跟晓雅业务往来还是算比较紧密的。”
赵鸿鹏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说了句好吧。
“不过我要先打个电话。”
狄小夜摆出一个请的手势，但是赵鸿鹏也并没有故意走远，就当着他们的面跟客户说了一声，表示自己这边有一些紧急情况处理，要等一会才能碰面。
那边也没有过多责怪，反而很有礼貌得回复：“那就辛苦您了，赵律师。”
打完电话，赵鸿鹏带他们几人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个助理，看到赵鸿鹏跟张雪，小助理赶紧起身：“鹏哥，雪姐。”
说话间，她还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很拘谨的样子。
“没你的事了，出去！”
赵鸿鹏说话很不客气，小助理却非常听话，就在快出门的时候，赵鸿鹏又发号命令了：“一会你陪我去客户那边吧，在停车场等我。”
“好。”小助理乖乖巧巧。
狄小夜一直盯着小助理的背影，直到她彻底出门，才收回目光。
而张雪也觉得自己没留在这里的必要，说道：“两位警察同志，有什么，你们直接问赵律师吧，我就先去忙手头的事儿了。”
看起来，这个公司的节奏还真是让人一刻不得闲。
狄小夜微微侧头，张雪如临大赦，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办公室就剩下狄小夜、顾天明跟赵鸿鹏三人，赵鸿鹏显然对狄小夜他们打乱自己的工作节奏有些不满，坐在自己的位置：“请问你们想了解什么呢？”
“听说，你跟丁晓雅就这次参选名额有点矛盾？”
赵鸿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就这个？本来推出的是我们两个人，但是总裁办那边既然觉得丁晓雅合适，那我就专心办我手里的委托了。你们也看到了，我很忙，没心思搞那些歪门邪道。”
他说话的时候，狄小夜发动赤目血瞳发现他说的确实是真话，微表情、动作神态一切如常。
但奇怪的是他下一句话，因为他说：“丁晓雅的事儿呢，我都听说了，七窍流血可能是中毒，至于脸上的肉，呵，那女人不知道在脸上打过多少针，消毒不干净，有病菌什么的，也很正常吧。”
赵鸿鹏主动提供的线索，不知道是因为他知道什么，还是急于脱身。
但不得不说，他说的是很有可能的，之前狄小夜他们就怀疑是几种物质发生的化学反应。如果草木犀是导致的七窍流血，那么脸上肉块脱落，就很有可能是她面部有微生物群落，在另一种介质的催化反应下，导致了生长速度过快，剧烈繁殖下，皮肤撑开、脱落……
狄小夜胃部一阵翻涌，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你确定她进行过微整形，是吗？”顾天明问道。
赵鸿鹏嗯了一声，语气越发不耐烦：“现在整形技术那么发达，再加上她脸都烂了，你们验尸没发现，但是她跟我是多少年的同事了，那张脸动没动，我能不清楚？”
狄小夜还想问，赵鸿鹏直接就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手表后说道：“警察同志，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跟丁晓雅的死没关系，但你们要再跟我扯下去，我客户跑了，那我业绩不好被炒了，可能就跟你们有关系了。”
又没礼貌又没素质，狄小夜忍住发火的冲动，也站了起来：“那您就先去忙吧，我们有情况，还是会继续找你的。”
说完，狄小夜就拉着顾天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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