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的眼泪“哗”地就流了出来，扑过去抱住燕归呜呜：“哥哥……”
“你，怎么了？”
燕归皱眉，好像很不明白刚才还笑得很开心的小女孩，为什么一下哭得这么伤心，整个人都抽泣了起来。
他伸出两只手，无意识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是手里还拿着弯刀，力气太大会拍痛她的。
可是不拿刀，又怎么保护她？
燕归被这股陌生又熟悉的情绪影响到了，他皱着眉，却觉得耳朵又是热热，大概是真的生病了吧。
抱着他的小女孩终于不哭了，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哥哥，你好傻，凤宸月是糖糖的名字啦，你叫萧燕归，记住吗？”
燕归看着她好半天：“为什么我姓萧，不姓凤？”
糖糖：“……”
这个，糖糖也不知道，你要不去问问帝尊呢？
“因为哥哥的爹爹姓萧，糖糖的美艳爹爹姓凤，哥哥和糖糖不是一个爹爹，所以你不能姓凤。”
燕归并不满意这个解释，还是很固执地问：“为什么我不姓凤？”
糖糖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为什么哥哥变成另外一个哥哥之后，这么倔强呢？
看她不回答，燕归又很生气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糖糖被他打败了，举着手投降：“你姓凤，你姓凤，你从今天开始姓凤了好嘛？”
“凤燕归”嗯了一声，眼神柔和了许多，又跑到窗台上坐着去了。
但是这次他没有看窗外的月亮，而是时不时偷偷地看一眼糖糖，确定她还在，神色就平稳了许多。
糖糖也安心了许多，唉，燕归哥哥终于不会动不动就拔刀砍人了。
在他重新变回正常之前，还是尽量少让他跟其他人接触，要不然行宫里血流成河，浮尸遍地就完蛋了。
她清了清嗓子：“哥哥你饿不饿，我们吃饭好不好？”
燕归点了一下头，从窗户上跃到了她身边，看了一会，好像在问为什么还不去吃。
糖糖让宫人把饭菜送到偏殿门口，她一样一样端进来，吃完了再放回到门口。
然后她抱着一些洗漱用具跑回来：“哥哥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糖糖来叫你吃饭哦。”
“还有啊，你要是有事出门，遇到人先听他把话说话，再决定要不要动手，当然啦，行宫里都是自己人，尽量不动手。”
糖糖把能想到的一切都说了，千叮咛万嘱咐，这才拉开门往外走，袖子却被扯住了。
“怎么啦，哥哥？”
她顺着衣袖上的手，看向了燕归的脸。
燕归的眉头锁得紧紧的：“你为什么不能留下，一起睡？”
糖糖：“……这不合适吧？”
“为什么不合适？”
“因为哥哥是男孩子，糖糖是女孩子，而且哥哥和糖糖都长大了，不可以睡一起哦。”
十万个为什么“凤燕归”很倔强：“可你不是我妹妹吗？”
“不是亲的。”
“为什么？”
糖糖：“嗯……这个以后再说，你现在回去睡觉，我也要去睡了，懂的话点点头？”
看她严肃的样子，燕归又顺从地点了点，但是还是很担心的样子。
糖糖笑起来：“哥哥放心啦，这所有的地盘都是糖糖的，不会有人欺负糖糖。万一有危险，糖糖就叫你，离得很近的。”
好说歹说，燕归终于放弃做小尾巴，留在了偏殿里。
糖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寝殿。
寝殿的窗户打开着，外面的树上跪着个人影。
他随着树枝一摇一晃的，看到她出现，立刻行了个敛手礼：“境主。”
“你怎么又来了？”糖糖趴窗户上问。
被嫌弃的属从整个人都不好了，委屈极了：
“属下给境主送，送消息，境主现在不方便吗？属下过一会再来？”
糖糖苦哈哈地摆手：“赶紧说，一会别来了。”
隐约听见偏殿里有动静，万一被燕归哥哥杀出来，这人命可就没有了。
属从深呼吸了一口气，都不带停顿地说了起来：
“现在陈国和鲛人国因为谣言的事情已经开始交恶代国主无力回天正是进攻的好时机大将军王已整装待发。”
糖糖：“……也不用这么赶。”
属从咳嗽了两声：“此次殿试的名次出来了，状元是安平州的谢小公子，可他并不是会首。”
“另外此共选了二百三十三名贡士，属下们一一查验过，也无人符合会术法这个条件。”
糖糖说：“那那些落选的人，你们查过吗？”
“查过，多是些家境贫寒的儒生，一心埋头苦读，两只眼睛里只有书本，恐怕连术法二字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个会首倒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殿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儒生会馆肯定会得到消息，你们多留意就是了。”
“是。”
属从又行了个礼：“不光是逍遥境在找他，别的组织也在找，还交了手。”
“对方什么人？”
“优昙宗。”
糖糖眨眨眼睛：“这不是南疆的邪教吗？怎么也盯上了梁国的儒生会首，南疆有动静，帝尊宫不可能不知道啊。”
属从说：“背后依靠的确实是极北陆的势力，但这股势力跟的是帝后，毒隼的同袍在帝后殿见过优昙宗的乌衣女。”
“乌衣女？那不是优昙宗的大巫女吗？”
“是，不过帝尊并不知道这件事，半个月前还召乌衣女侍寝。”
糖糖问：“你们最近打听消息越来越慢，是不是跟优昙宗缠上了？”
属从轻咳一声：“各有伤亡，但是属下就算拼上性命，也会保护境主和逍遥境的威名。”
糖糖沉默了一会，坏坏地刺激他：“看来你们被优昙宗打得很惨呐。”
属从很不服气：“他们每次都说让他们少主来挑战境主，属下们不服，就上了几回当。”
糖糖笑了一下：“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来就来，我还怕他们？还有件事要问你。”
“是。”
“老境主说，他杀了从帝尊宫出逃的女将军，才在死士营里活下来，可是鲛人公主唐姣并没有死，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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