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振国可真是足够无情的。
不过，他越无情就越好。
胡丽菁暗自高兴着，觉得安珍的事情彻底不足为虑了。
“老乔，你真好。”
胡丽菁娇嗔一声，靠进乔振国怀里。
乔振国欣慰地抚摸娇妻的头发。
殊不知两人的互动，全都被另一双眼睛看在了眼里。
……
客房。
经过了一整天的折腾，这会儿乔西已经彻底萎靡了。
封霆川尽管疲惫，却还是强撑着精神，继续照顾乔西。
乔西闭上眼睛，假寐着。
她的唇瓣已经干涩起皮，看上去就知道缺水。
封霆川端来一杯水，上前拍拍乔西的肩膀：“乔西，喝点水。”
乔西身子一僵，顺从地起身喝水。
她喝水的模样很乖顺，但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情绪可言。
封霆川看着她，眸色沉沉。
乔西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她喝完水，把被子递给封霆川。
封霆川静静看着乔西，良久良久。
乔西被看得皱了皱眉，忍不住转过头去。
封霆川沉吟片刻，缓缓叫她：“乔西。”
“……”
乔西抿紧了唇，未曾言语。
封霆川淡淡问：“你，就这么不喜欢我？”
乔西静默了下，
封霆川继续问：“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什么？”乔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下意识捂住小腹，“封霆川，你……”
一瞬间，乔西心底千回百转。
封霆川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不是唐泽言把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真实身份告诉了他。是不是封霆川察觉到了不对头的地方……
乔西惊疑不定地看着封霆川。
封霆川对上她的眼神，神色却是微微黯淡了下。
许久，他静静地道：“如果你确实是想要这个孩子，我也可以接受他。”
言下之意，是他仍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
呼——
乔西顿时就松了口气。
然而松了口气的同时，她又觉得有些好笑。
“封霆川。”乔西想了想，忍不住眼神里带着讥嘲地看向他，“你是不是觉得，对我来说，在你身边是一种荣幸？”
封霆川拧眉：“我从未如此想过。”
“但我觉得，你有。”乔西沉声，“封霆川，我不会想要和你在一起的。这一辈子，都不会！”
乔西说得斩钉截铁。
说完，她大喘了一口气，用力扭过头去。
封霆川看着她，眼神也是一阵复杂。
这个女人的确是太执拗，不肯听话。可是……正是这样的她，才让他如此倾心不已。
封霆川静默了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打算举办一场婚礼。”
乔西被呛了下：“婚礼？什么婚礼？”
“我和你的婚礼。”封霆川淡淡道，“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乔西，是我海城封霆川的女人。没有人可以再动你，也没有人可以凌驾于你头上。从今往后，我的地位，就代表着你的地位。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至死不渝。”
不可否认。
封霆川的话，无比认真。
乔西听得恍惚了片刻。
即使已经灰心失望如她，听见封霆川的话，还是难免心动。
只是这份心动，未免来得太廉价了一些。
于是恍惚过后，乔西还是坚持道：“封霆川，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封霆川微微拧眉：“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睡吧。”
说着，他强行拉着乔西躺下。
乔西腰间禁锢着一只大手，有些不适。
她忍不住挣扎一下，抗议道：“封霆川，你放开我——”
“睡觉。”封霆川淡淡重复了一遍，“好好休息。”
乔西一阵恼火，费劲地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或者。”封霆川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如果你实在是不想睡，我们或许可以做些别的。”
男人话里的弦外之音，是如此明显。
乔西像是被蜜蜂螫到一般，瞬间惊跳了下。
“不，不用了！”
她含混说了一句，迅速转过头去，鸵鸟一样地闷头休息。
这丫头还是这个样子，在面对他的时候，偶尔有底气，更多的时候却还是弱到不行。
封霆川勾了勾唇，唇角泛起一丝宠溺而纵容的笑。
他揉揉乔西的脑袋，轻叹一声：“睡吧。”
说罢。
封霆川搂着乔西，陷入睡眠之中。
身后的男人呼吸声，渐渐趋于均匀。
封霆川倒是睡着了，乔西却半天都没睡好。
她倒是也想辗转反侧，但奈何封霆川一直在她背后揽着她，乔西最终还是没能动弹，只能耿耿于怀地盯着天花板半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西终于睡了过去。
睡梦当中，有人似乎在叫她。
那声音忽远忽近，十分缥缈。
“西西，西西……”
谁，是谁？
乔西费力地看向远处。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女人正看向乔西。
见乔西也看着自己，女人开心地微笑起来，冲乔西连连挥手。
那女人的长相，和苏家残留的老照片里，苏雨柔的相貌完全一致。
乔西虽说从未见过母亲，但不知为何，一看见苏雨柔的相貌，她顿时就起了亲昵的心：“妈！”
“西西。”苏雨柔来到乔西面前，慈爱地揽过她，“妈妈一直很想你。”
“妈。”乔西呜咽一声，泪水濡湿了眼眶，“我也好想好想你。”
“这些年，西西你都辛苦了。”苏雨柔怜惜地轻叹一声，“其实妈妈在那一边，也一直惦念着你。”
“妈……”
乔西轻唤一声，忍不住啜泣。
苏雨柔温柔地道：“妈妈希望你能幸福。”
乔西听得愣了下。
她忽然觉得委屈，呜咽一声，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可是妈妈，我从未觉得幸福。这几年封霆川是怎么对我的，你泉下有知，应该也清楚了。我，我心里好难过。”
“妈妈知道你的难过。”苏雨柔语气慈爱，“你是因为喜欢他，才会这么难过的。”
“……”乔西怔然片刻，很快反驳，“妈妈你说错了，我不喜欢他。”
“是吗？”苏雨柔叹了口气，“西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又为什么会为了他对待你的方式，而伤心呢。你应该不在乎他了，这才对呀。”
乔西讪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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