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月诧异道,“梦见啥了?”
杜小丫神情激动:“梦见他是一条狼狗!他的牙齿又尖又长,差点咬断我的脖子!吓死我了!”
“哈哈,我看你是想男人了吧?”杜月开玩笑道。
“讨厌!”杜小丫娇嗔一声,随即又严肃地说,“我觉得这条狗有点古怪。他好像能看懂我的眼神似的。”
杜月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傻呀!”她揉乱她的头发,“这是你做的梦,你怎么能把它看成人呢!”
“可是……我感觉它好凶呀,就连眼珠子都是绿的,还冲我咧着嘴巴,我害怕死了。”
杜月摸了摸她的脑袋:“别害怕了。我相信你只是在做噩梦而已。”
“嗯嗯。”杜小丫用力点了点头,“希望是这样。”
杜妈端来了水果和甜品。杜小丫欢呼一声扑了过去,拿起一块芒果蛋糕啃了起来。
杜妈问:“小丫,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啊?”
“嗯!”杜小丫重重地点了点头。
杜妈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那就好。”
“卫国,多吃点,补充点营养。”杜妈将一份苹果蛋糕放到许卫国面前。
“谢谢。”
杜爸在厨房里忙碌。杜妈则在收拾屋子。
杜月靠在沙发上,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屏幕,内心却翻江倒海。她的脑子嗡嗡作响。
她总觉得,许卫国这次回家,不简单。
杜月偷瞄了他几眼,发现他正低头摆弄手机。他一边玩,一边看向窗外,神情有些恍惚。
杜月心想:“这人怎么了?”
过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喂,你今天怎么了?”
许卫国猛然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垂下头去,说:“没事。”
“你骗鬼呢?”杜月白了他一眼,“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杜小丫突然说:“姐,你别欺负卫国哥哥。”
“……”杜月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许小丫认真地说:“他不高兴了。”
杜月说:“他没有不高兴。他只是在等客人。”
“哦。”许小丫眨眨眼睛,“那你为什么不跟卫国哥哥玩游戏?”
杜月沉默了一会儿,缓慢道:“因为我觉得他不高兴。”
杜小丫说:“他怎么会不高兴呢?”
杜月轻哼一声:“我怎么知道?”
许小丫撇撇嘴:“那你自己慢慢猜吧。”
杜小丫抱着自己的洋娃娃,蹭蹭蹭地钻进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杜月叹息一声,扭头看向许卫国。
他正在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似乎全副精力都集中在手机上。
杜月皱眉问:“你在干嘛?”
许卫国头也不抬:“工作。”
“切……”杜月翻了个白眼,说,“你这个借口找的可以啊!”
“嗯?”许卫国停顿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杜月话里的意思。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杜月,说,“你什么意思?”
“你明知故问!”
“我哪里知道?”
杜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说:“我看你是不敢承认吧!”
许卫国被她气得哑口无言,半天憋出一句:“胡说八道!”
“呵呵。”杜月皮笑肉不笑道,“你当我是傻瓜吗?”
许卫国深吸一口气:“你爱信不信。”
“那我可要怀疑你的用心险恶了。”杜月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不会是在暗恋我吧?”
许卫国的瞳孔缩了缩:“……”
杜月笑得更加肆无忌惮,说:“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不动声色,假装若无其事的?”
许卫国没搭腔,只是狠狠瞪着她。
杜月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从小就喜欢我!”
此话一出,许卫国登时变了脸色,他的身体僵直如石化般杵在原地,整张脸瞬间惨白。
杜月却仍旧保持着笑靥,仿佛什么也没察觉似的。
杜妈恰巧推门进来,问道:“小月,你刚刚在说什么?”
杜月嘻嘻笑道:“我说,我知道许大哥一直暗恋我呢。”
许妈一听,立刻笑骂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嘿嘿……”杜月笑道,“开个玩笑嘛!”
许妈笑眯眯的,又问:“对了,今天晚上咱们吃火锅行吗?我买了鱼丸,还买了羊肉、牛肉、鸡腿……”
“好哇!好哇!”杜小丫拍手叫好,“我最喜欢吃鱼丸啦!”
许小丫说完之后,忽然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弯腰趴在了桌上。
杜妈吓坏了,急忙走过去扶她。杜小丫抓住杜妈的袖子,说:“妈……我疼……”
杜妈慌张地问:“哪儿疼?”
杜小丫指了指屁股,说:“疼。”
“怎么回事啊,我带你去医院瞧瞧。”
杜小丫摇摇头,说:“不要紧。”
“你都疼成这样了,还不去看医生,你是想活活疼死啊!”杜妈板着脸,“快跟我走!”
杜小丫委屈地瘪瘪嘴,站起身,被杜妈强行拉了出去。
杜妈一路上喋喋不休:“小丫,我给你请的私教老师怎么说?你有没有按照我教你的做?”
“有的。”杜小丫点点头,“妈,我学习特别用功。”
“唉,那就好。”
母女二人一路唠叨着出了家属楼,往医务室赶。杜月坐在家属区门口,静静地看着母女两人渐行渐远,心底隐约泛起一丝怅惘。
她想起自己初见娄晓娥时的模样,心头一阵刺痛。
那天娄晓娥穿着红衣服,扎了个马尾辫,背上挎着个黑色帆布包,一手拎着一瓶饮料,另一只手提溜着一个塑料袋。她的脚步飞快,像只蝴蝶般在林荫路上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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