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吓得连连后退，险些把桌子撞翻。
王雷搬个板凳，坐在门口，翘着腿，两眼瞪着男子，脸上写满看你尴尬不尴尬的表情。
这个房间有两个窗户，大小只有十五公分，人要想从窗户逃跑除非会缩骨功，要不然挤破脑袋也别想逃出去。
完全不用担心。
不过让王雷感到奇怪的是，这间房子这么破，房子主人看着就没钱，这男子是哪根筋不对，找这么穷的人偷？
莫非是这间房子有特别重要的东西？
这也不太可能。
要是有重要东西，男子不可能目标如此明确，直接进王雷房间。
莫非是冲着自己来的？
王雷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极有可能。
白天的时候去了趟当铺，当铺里面的人几乎都知道有个人当了几百万的珠宝，难免会有眼馋的人管不住手脚，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可问题是自己回来时没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啊，他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王雷捏了捏手指，阴沉着脸问道：“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的？”
男子躲在墙角，瑟瑟发抖，颤颤巍巍说道：“俺，俺叫牛二，有人给俺了一个地址，让俺晚上过来偷件东西。”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件事是受人指使的。
这下事情就明朗了，绝对是当铺那些人做的好事。
表面看似和善，内心比谁都阴暗。
看来有必要再去走一趟。
“你知道我是谁吗？”
牛二摇摇头。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进屋行窃？这会出大问题的知道不？”
王雷两拳紧握，暴起的青筋闪着金色光芒。
牛二看到后大声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求饶：“源师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俺一条命吧。
俺老母卧床不起，需要钱看病，俺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王雷没有任何反应，但他也不是那种杀人恶魔，见人就杀，想了一会，对着牛二说道：“杀不杀你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你说是有人指示你来这里，那人可是当铺的人？”
牛二点点头：“他们让我偷一张卡，然后再逼你签下一份协议。”
“协议？什么协议？拿来我看看。”
牛二从口袋掏出一张牛皮纸颤颤巍巍递给王雷。
王雷看过之后，极为震怒。
说的是协议，倒不如说是认罪书。
承认自己威胁当铺，夺走一大堆财宝逃之夭夭。
“哼，真的是太过分了。”
王雷忘记控制力量，直接将座椅拍个粉碎。
吓得牛二眼睛都不敢睁。
王雷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胆子这么小还当小偷，真是丢人。
“天亮后我要去当铺一趟，这些东西你留好，要是少一样东西......”王雷走到牛二跟前，拳头握的咔啪作响。
牛二咽了口唾沫，乖巧点头。
见王雷离去，牛二快步跟上，支支吾吾似乎有话要说。
“有屁快放。”
牛二摸着后脑勺，说道：“源师爷爷，俺现在能回去了吗？俺老母还在家里等着我去照顾呢。”
王雷皱了皱眉：“你觉得可能吗？”
牛二低着头，沉默不语。
王雷见状，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带我去，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两人在黑夜中走了半个小时，借助月光看到一处低矮的瓦房。
牛二加快脚步走过去，直接推门进去。
王雷慢慢靠近，透过窗户看到一张竹床上躺在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牛二坐在老人面前，替她盖好被子。
看来他没有说谎。
看着屋内的情形，王雷忽然想到自己没成为源师之前的日子。
白天干活挣钱，晚上辅导小雨作业，等她睡着后，替她盖好被子才放心离去。
没想到出来还能看到这一幕。
牛二忙完出来，递给王雷一个小马扎。
“俺娘岁数大了，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但吃药又需要钱，我实在是没办法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王雷表示理解，点点头。
但他忽然想到文儿早上说的话。
买药好像不需要钱。
既然不需要钱，为什么牛二还说买药要钱？
王雷玩弄着手里的狗尾草，问道：“我听说这里的药不要钱的啊，难道是假的？”
牛二摇摇头：“初级药物免费没错，但我娘用的都是高级药物，每包价格在五百，一周一包，一个月两千。”
一个月两千，并不算贵，但对于没有收入的牛二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
王雷有些同情牛二，但犯错就是犯错，这点毋庸置疑，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去偷东西。
该罚还是要罚的，不能有任何偏袒。
“你能给我讲讲当铺的人是如何找到你的吗？”
牛二吸口气，缓缓说道：“昨天俺娘睡着后，俺就想出去挣点钱，兜兜转转来到当铺门口。大概晚上的时候，有个老人找到我，说有一件好事交给我，完成后能有两万的回报。
俺娘从小教育我，天上不会掉馅饼，工资这么高，做的事情肯定不是好事。
果然，老人是让我去偷一张卡。我知道后直接拒绝，但老人告诉我，那张卡是他的，被人偷走了，我去偷完全没问题。
最后我答应了他，按照地址趁着夜色找到房子，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王雷点点头。
这当铺真的是欺人太甚。
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箱珠宝的价值肯定高于两百五十万，他们竟然还不满足，还想着将钱也拿回去。
这要是再忍下去，那就不是人了。
明天必须得登门拜访，顺便送他们点礼物，要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不过就这样去他们肯定不承认，必须得拿出有力的证据才行。
可是现在最有力的证据就是那张协议书，本来还想让牛二拿着协议书去举报当铺，但转念一想，肯定不行，他们绝对不会承认。
既然如此，那就亲自上门质问，不承认的话就找证据。
正好也可以让牛二当证人。
王雷向牛二说明自己的计划，牛二听后连连点头。
“您放心好了，需要俺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俺要说半个不字，你怎么处置俺都没意见。”
王雷点点头。
“那就等天亮我们去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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