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庭院内，昊龙重重地哼了一声，那老翁一句话把他们整个缥缈之城给得罪了。
“城主慎重，对方绝对是帝都人，而且身份不一般，很有可能是帝都那些大家族的人。”
昊龙身旁，周东慎言道。他没有因为对方的几句挑拨就怒火中烧，不然他也无法成为昊龙的左膀右臂。
凭对方那不可一世的语气，周东就知道对方来历不凡。
“笑话，我乃大周王朝的将臣，缥缈之城是帝关！边陲？蛮荒？敌人若来犯，帝关首当其冲！我不镇守帝关，那些帝都人哪有那般悠然自得。”
昊龙愤然道，他不是文人，而是有血有肉的战士，曾为大周王朝立下无数战功，因而成为缥缈之城城主，这是周天子对他的信任。
眼前这个在帝都养尊处优的老家伙有何资格瞧不起他？
“城主你看，有动静。”
周东忽然指手看去，在他的目光尽头，原本因为房屋倒塌而成的废墟里，一道真气迸裂，炸飞木头石块，一个站立的身影重现。
“咦，没死。”老翁惊疑了一声，定睛看去，令他没想到的裂天身上连尘灰碎物都没有，一身干干净净。
“招呼算是打好了，这下可以办正事了。”
裂天眼眸里的星光越发璀璨，他抬头看向老翁，嘴角浮现若有若无的微笑。
老翁以为裂天那句自言自语是在对他说，所谓的打招呼也是指他，脸色当即沉了起来。
“不过是手下留情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老翁重重地哼了一声，大喝道：“老夫可不是什么王孙贵族的人，记住了，老夫乃是儒家人杰，孔茂散人。”
“横！”
老翁手中的毛笔横挥，空中出现了一道痕迹，竟然是截断了雨水。
这一笔一划朝着裂天印去，乌光乍露，如同墨水渲染开。
裂天看着横推而来的墨痕，颇为感兴趣地说道：“有意思，这就是文人的攻击方式么。我战过神鬼，还从未与文人交过手。没想到文弱书生也可有这般威势，我来讨教讨教。”
裂天手掌拍出，掌心里的真气化作黑焰猛虎，扑向孔茂划出的墨痕。
猛虎一爪撕裂了墨痕，继续朝着柱子上方的孔茂扑去，张口血盆大口，一声虎啸震天。
若不是虎身由真气组成，恐怕这一声虎啸会让众人以为是真正的猛虎下山。
“来得好！”
孔茂喝声，毛笔再挥，从上到下，真气化作一竖，墨痕形成屏障，因此挡下猛虎的扑咬。
“给我散去！”
孔茂手转毛笔再点猛虎额头，笔尖流光溢彩，真气涌进猛虎体内进行破坏，黑焰猛虎不堪真气涌入，终是化作真气散去天地间。
裂天的一招真气化兽，孔茂竟然是要三招才能彻底化解，这让昊龙等人差点惊掉下巴。
要知道对方可是可是帝都人，昊龙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自称孔茂散人的老家伙很强，他没有把握能够战胜。
再看孔茂，脸色不再如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眼里显出些许凝重。
独孤家主说得没错，这个年轻人果然没那么好对付。
“世间从不缺乏大智慧者，当初我们要修炼至一定的境界才能借用些许天地之力，而你们这些文人法修只需要一只毛笔就能随意沟通天地之力，实在令人羡慕。”
裂天微叹，他这倒是心里话，当初他为了沟通大道不知吃了多少苦，最后竟然得到了一个不被大道承认的结果。
一怒之下他功法逆修，竟是走出了自己的路，后来又遇到能人，相识成为好友，在几人的齐心协力之下，钻研出了天魔秘修之术。
没错，天魔是后天修成的，天魔秘修之术也是他与另外几位天魔一起钻研而成。
起初是因为他不被大道承认，无法武破虚空，只能改修天魔秘修之术。
后来发现天魔身强大到可与仙神之躯一较高下，其余人也转而修行这门秘术，十二天魔因此而成就。
在此之前，他们有普通人，有修道者，有修武者，有修魔者，有阵法师，有术师，有魂修者。
“果然是乡巴佬，早在万年前，我儒家至圣孔圣人便已羽化飞仙，并且留下不朽传承。像你这种野蛮之人怎懂一笔一画可撼山河的妙处。”
孔茂毫不留情地讥讽，贫瘠之地的土著怕是连诗词歌赋都不懂，只是野猴子罢了。
裂天感兴趣地问道：“不如你给我演示一下笔画撼山河怎样？”
“呵，那你可要接好了。”
“杀尽江南百万兵，胸前宝剑血犹腥！”
孔茂振声喝道，抬手舞狂草，笔墨落下处，墨痕化作千军万马前锋。
浩荡的气势排山倒海一般冲来，凌厉的杀气吹得天地忽明忽暗，废墟上木桩断裂，砖石乱飞。
“好凌厉的杀气，浩瀚如海！”
“一个笔墨书生竟然能释放出这等恐怖的杀气，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不，那不是他的杀气，而是天地间的杀气。帝关处于大周王朝边界，经历了数不清的战争，这片大地蕴含无尽的杀气。这老家伙以笔锋借势，化咱们脚下土地蕴含的杀气为己用。”
周成元看得很透彻，说起来，他的术与这些文人法修走的路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精髓就在于一个“借”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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