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轻松,叫人难辨喜怒。
苏德觉不出味儿,抬首看去,只见得他微扬起的下巴,还有那双同样看着自己,深谙无比,危险无比的瞳眸。
楚萧离将四下环顾,似在审度群臣不同的反映,温煦的笑容浮于表皮之上,收回眸光,他凝视着手中的人儿,缓声说道,“慕容紫乃朕之独爱,朕将她轻易拱手于人,谁又来成全朕?”
闻出拒绝之意,苏德不死心道,“血浓于水,小王实在不忍眼睁睁看着母后病去。”
他一双灼目钉死了慕容紫,还道,“假如皇贵妃肯纡尊随小王回到咔塔木,小王定会全心全意待皇贵妃,绝不辜负楚皇的心意!!”
侧目去,楚萧离挂在唇角的笑意变得清冽可怖,“朕何时说过,朕要将自己最爱的女人当作心意赠给你?”
苏德怔忡。
楚萧离不屑一顾的轻笑了声,“楚国的疆土足够大,朕对咔塔木委实没有那般心思,朕想要的,自会取来,朕不想要的,莫说用国土来换朕的珍惜之人,咔塔木的王后死与不死,与朕有何相干?”
他乃大楚天子,凭何要买一个小小咔塔木王子的帐?
语毕,在众讶异的目光中,楚萧离牵着慕容紫淡淡然离席。
身后哗然声如同山洪爆发,不可遏止。
苏德像是遭了五雷轰顶,神情明暗交加,跪地垂首,长久不起。
铁蹄铮铮,往皇宫方向行近。
异样的氛围将肃穆威严的队伍缠绕,跟在帝王马车后的宫人们面色沉凝,并没有参与了喜宴的愉悦和轻松。
夜还未算太深,不少百姓被禁卫军阻隔在大街两旁,探首掂足,稀奇又好奇。
生在皇城根下的百姓有着更敏锐的嗅觉。
亥时中都没过完,圣驾居然就回了宫,难不成寿宴上出了岔子,生出枝节?
车内,楚萧离舒展的侧躺在长榻上,仿是在筵席中没有喝尽兴,此时一手执白玉酒壶,一手握玉杯,沉默的自斟自饮,停不下来。
浓郁的酒香充斥在车中,随着马车轻微的颠簸荡出阵阵浓淡不均的味儿。
慕容紫被熏染得飘飘然,忙了整日,一时也不太想说话。
上车后她就捡了个宽绰处,倚靠松软的靠背枕头,放松身姿而坐。
帝王的龙撵非比寻常,三面车壁上都嵌着柔软的锦帛,中间置一双层暖炉,里面放上炭火,外面寒风肆虐,里面暖如柔春。
叫她当寝房住下,夜夜来睡都可。
自然,若不是万岁爷情绪不高,时不时拿眼色瞄她,她早都睡着了。
他看她,她也看他,一眼对上一眼。
楚萧离是滋味儿千番反复,将寿宴上苏德这件事怨到她头上,太委屈人,可若不是她答应段意珍在先,又哪会生出这样的事端来?
慕容紫配合的同他对视良久,越看他越觉得自己若再不吭气,万岁爷就要憋死了,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这同我有什么相干啊,没准苏德想娶意珍表妹的时候,还没人动那念头,我不也想着成人之美么,你不也觉着好么?谁能料到会出这样的幺蛾子。”
“说得好!说得对!”
楚萧离不咸不淡的赞她,接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也不知他究竟在和哪个生闷气。
离开国公府时,慕容徵使宋文生追来,只道此事慕容家定会彻查到底,不管是谁在背后作恶,这次绝不姑息!
慕容紫才不急,她急什么?
急慕容家坐视不理?
还是急楚萧离会把她真的拱手送出去?
她是今夜过得最轻松洒脱的那个人了。
埋下头,玩儿着自己的手指头,她含笑,不语,明目张胆的乐和。
楚萧离心烦气躁的往肚里又连连灌下几杯酒,直到有了薄醉,抬首来一看,鬼丫头竟还开怀上了。
他微微启唇,想教训她却找不到说辞,半响只好放弃般的将唇抿上。
再看看手中的酒,由始至终都没心思喝。
只有他最清楚,苏德开口问他要人那刹,一种极为让他不适的感觉充斥通身!
他以为天下人都晓得,慕容紫只会,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有胆子来与他抢夺?
可是他疏忽了,正因他的身份,他的权势,叫那些有心惦记的人把慕容紫当成对付他的破绽。
只要一想到自己长久以来的珍视的女子随时随地的被窥视着,他就莫名火大!
好啊,好得很!
看来还有很多想死的和活得不耐烦的等着他一个、一个、慢慢地、发落!
――敢动他的人!
清隽的面庞上波澜不惊,心里早都翻江倒海了。
倏的,慕容紫移身对他贴靠来,唇角两端提起得意的弧度,用自己的侧脸在他手臂上蹭了蹭,猫儿跟饲主撒娇似的,安慰他道,“莫气,我哪儿都不去,只跟你好。”
楚萧离闷闷的轻哼,幽深的眸色将她完全笼罩,淡语,“除了跟我,你也别想同哪个再好了。”
厌她,烦她,爱惨了她。
死都要拿绳子绑住,一起去投胎。
慕容紫瞅着负气的男子,享受其中,低笑不止,点头应,“万岁爷,您就放心吧,这辈子我只跟你耗!”
楚萧离听出她前后话中的甚微不同,二话不说捧起她的脸,一口咬了她的嘴,死死的吻得她喘不过气!
总算痛快了。
次日,楚萧离没有上朝。
仿佛想要以此举昭示世人:为了慕容紫,他是可以向昏君路线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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