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的注意力全都在御林军那处,待虚惊一场过后,他暗松一口气,“你就不能老实些,非得闹出乱子来可就开心了?”
语罢,移眸看她。
意料之外,慕容紫没有回嘴,惊乍的表情亦是不见了,睁大的眼睛凝望住他,一瞬不瞬,瞳眸里的涟漪不断,粉扑扑的小脸泛着害羞的红。
害羞?
影子乐了,“其实――”
他逐个字、清晰缓慢的说,“你喜欢我,不亏。”
慕容紫的瞳孔在渐而放大,还未等她真正反映,影子侧身在她旁侧躺下,顺势将她揽到臂弯中,让她就那么睡。
一时兴起的任性而为。
或许一开始,他根本没有把她当女子看,顶天了不过是古灵精怪的女孩儿,相处下来,连最初因为慕容渊是她爹的那点厌恶都烟消云散。
不讨厌,难得愿意亲近,何不暂且相依相偎。
只是一*夜罢了。
没有防备,便轻而易举的让她钻进心里。
他恍恍然不曾发觉。
漫长岁月里不经意的想念是养分,总想着那么有趣的小丫头,没人理会,她也能自得其乐。
有她陪伴,此生一定不会苦闷。
于是思念一点一滴的滋生,渗入他心间的土壤,发芽,开花……
只那时候的慕容紫,再是人小鬼大也听不懂他话里真正的意思。
喜欢他必是不会亏的,因为他是当今楚国的九皇子,将来最让天下为之色变的――楚皇。
是谁在看着这一幕,带着时过境迁的感慨和唏嘘。
慕容紫吗?
不……
她是艾晴。
她从另一个世界来,占据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切。
艾晴清醒极了。
当她看到一个如此可爱,如此动人,又如此鲜活的慕容紫,怎能不叫楚萧离念念不忘。
隔天,慕容紫果真的生了一场大病,突如其来的热伤风,急刹了北皇等人。
影子满肚子的坏水儿,教她装可怜。
她烧得昏昏沉沉,干涸了小嘴,苍白了脸容,演得活灵活现。
挂着两行擦不干的眼泪,同着舅父哭诉――
离家许久,实在思念娘亲,思念苏城,她疼,全身骨子发肤没有一处不疼,莫不是就要这么死了吧?爹爹常年在京中,只与她个苛严的映像,不知可否还能再见上一面啊……
唉……没力气了,两眼一抹黑,往床板上倒,耳边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急死你们才好呢!
北皇看她这副德行,冷不防就要咽气,哪里还有心思把她嫁给谁!
真死在这里,如何跟慕容渊交代都够他头疼许久!
婚事就……暂且缓一缓吧!
不管宫里还是朝中,装病是门学问,影子教了慕容紫三招。
把自己折腾出个惨样儿,只能算将将入门。
慕容紫身体好,打小宁佩烟就给她熬药膳汤滋补着,烧到晚上就褪了热。
影子继续使坏……
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几只煮熟的鸡蛋,滚烫的,把她的脸颊烫得通红,夜里御医来请最后一道脉时,结结实实的被了一跳!
分明烧退了,何以是这个样子?
御医也会想啊,计较一二,这人要比宫里的公主矜贵多了!
倘若不小心折在自己手里,皇上得向大公主和慕容渊交代,他必定万死难辞其咎。
瞧准时机,慕容紫对御医悄声坦言,自己不想嫁在北狄才出此下策,请大人帮忙遮掩,如若不然,她宁选择一死。
御医没辙,唯有硬着头皮陪她演!
想病多久都成,谁让着她是从大公主肚皮里钻出来,楚国慕容渊的爱女呢……
得罪不起!
打通了关节,还剩下最后一步――彻底绝了北皇把她嫁在北狄的念头。
法子还是影子亲自传授与慕容紫,只这一回不能算做馊主意了。
说起这场病,宁赫姗找她的麻烦在先,后而她告病,在外人看来,无论真假与否,见她有所表示,有人不会无动于衷。
故而病到第三日,十七公主果真亲自来探望。
她两个本就差不多大,消除了芥蒂,很容易敞开心扉,其后的几日,宁赫姗每天都来陪伴慕容紫。
说不上如何亲比同胞姐妹的情义,但女儿家么,又正是如此年纪,心里终归有了计较。
都晓得,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便是在此时日中,有个人将一切看在眼里。
镇国大将军是不容小视的势力,手握兵马大权,谁都想拉拢。
皇后没女儿,阻挠陶妃嫁女义不容辞。
可惜慕容紫无心,这还病上了,一个想嫁,一个不想嫁,明摆着的事。
于是在个风和日丽的天儿,寻了合适的时机,陶妃往北皇身边一靠,使出绝招,娇嗔――
小丫头病了许多天,明眼人都瞧出端倪,她既然不愿意,皇上何必强人所难?
赐婚这一件,自家人看是好事,皇上亦是为外甥女着想,放到外人去看,指不定该怎么说了。
再者,大公主与国师正在山中祈福,若回来见皇上自作主张,即便面上没有表露,心里也会不快。
眼下楚国的皇帝病入膏肓,慕容渊身为太子太傅,莫看将来,如今都已权倾朝野……
话点到为止,北皇自有掂量。
他的亲妹妹,当今的大公主,在北狄的威信如今犹存。
从前父皇最宠爱的就是她,哪怕到了今时今日,外面还有传,如果她乃男儿身,这天下必定是她的!
那份宠爱,皇帝自认没法相比。
想起父皇弥留之际,让他当着众多肱骨大臣的面发誓,此生都不能让佩烟公主受楚国的丁点儿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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