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瞠目,恨得眼睛里要滴出血来!
那是怎样的痕迹,是谁给与的,她当即醒悟。
更甚,慕容紫此举故意要让她看到,不过是另一种无声的
可经过先前那番话,愣是哑口无言,一时无措,只能任由慕容紫徜徉而去。
人刚走,床榻正上方忽的落下一道矫健身影。
那影子在空中打了个旋,稳稳落地时已单膝跪在宁玉华的身后。
“公主莫要动怒,怒则乱心。”
她声音纤嫩,身形娇小,穿着与宫中侍婢无异的衣裳,那低下臣服的脸孔却是异于常人的平静和冷酷。
在她寥寥所言里,对宁玉华而言,更像是摆在她身边时刻的警醒。
宁玉华侧首望了她一眼,将面上复杂不忿的情绪强压而下,勉强道,“不是说了没有人在的时候你无需跪我么?”
女子不为所动,反刻板言道,“楚宫不比其他地方,谨慎为上。”
宁玉华的示好被她不轻不重的推了回来,蹙起的眉间褶痕更深了些。
慕容紫不好对付,与萧家的合作又谈何容易?
收回那一丝假意的情绪,她问,“依你刚才所见,你认为慕容紫本意如何?”
女子答,“要么是故弄玄虚,要么就是所言非虚。”
宁玉华默然。
从昨日到方才,慕容紫似乎没有刻意想要在她面前掩饰什么。
这无非两个可能:她觉得没有掩饰的必要,抑或者要掩饰的太深太多,故而以此扰乱她的心神。
沉吟,宁玉华再问,“那么你觉得我当如何?”
女子还是一副冰霜表情,仿若生下来就没有情绪,道,“奴婢只会杀人,一切谨遵公主吩咐。”
谨遵她的吩咐?
还是萧家派来监视她的眼线?
宁玉华无奈而幽长的叹息,遂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时候不早,她该好好准备,前去向两宫太后请安了。
昨夜楚萧离根本没有来她的春裕宫,恐是正午未过,她已成后宫里的笑话。
慕容紫的意思太明了!
让她在这后宫里安分守己的做个德妃?根本不可能!
自她远离北狄只身来到楚宫,身后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对于挡在眼前的,她能做的只有一样――斩尽杀绝!
德妃还未受宠就已失宠,未斗先输。
少了一位强劲的敌人,对六宫其他妃嫔来说无不是件天大的喜事。
虽说楚萧离的做法于理不合,可无论在朝中还是两位太后那儿,都没有谁生出异议。
毕竟是北狄来的公主,给了她那份宠爱,只会助涨她哥哥在北狄的势力和气焰,这于大楚无益,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而因为楚萧离娶了她,北狄夺嫡之争更加激烈,三足鼎立,争锋相对,怕是北皇都开始担忧自己不小心一命呜呼,凭他那些个野心勃勃的儿子,这偌大的江山基业该如何守下去?
对那边的水深火热的形势,让慕容宰相来形容便只得四个字――赏心悦目。
这天未时刚过,慕容紫得了两宫的传唤。
宁氏进宫,仁寿殿那边正热闹着,二位太后体贴,命人来让她过去说话。
距着德妃入宫已有大半个月的光景。
近来后宫宁和,淑妃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皇上对她百般宠爱,这些日子多在她的宫里留宿,对着其他的妃子,反而像是忘记到了九霄云外,连翻牌子的事都省下。
民间已有传言,这后位属着关家,八九不离十了。
后宫起了少许怨声,为此萧忆芝还与关怡发生少许口角争执,指责淑妃不该乱了祖制,独占皇宠。
关怡却摆了一脸拿着皇上无可奈何的模样,毕竟儿子不是她生的,你萧氏乃他生母,你让他去锦绣宫不就好了?
至于皇上去不去,另当别论。
话头里关氏占了上风,私下她也暗自着急。
始终不相信楚萧离真的对红翎动了情,更怕这是他想要先将关家一网打尽的前兆!
盛极必衰的道理,关怡比谁都清楚。
思前想后,她反把红翎叫到跟前来,暗自与她好言一通,后位切忌操之过急,圣心难测,等她有了龙种在从长计议要稳妥许多。
淑妃娘娘有苦难言,等她有了龙种?不如等楚萧离早日想好对策,她也就免去做个挡箭牌的苦差事了。
便是在如此前提下,慕容紫一身轻松的来到了仁寿殿。
刚随着领路的嬷嬷走进前殿,和在一片笑语欢声中,听见哪个在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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