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远亮起的白炽灯光，王大毛叹了口气，这年头，学生的压力也不比成年人小啊。
只是想要回去，校门口是肯定不能去的，这点儿的校大门早已紧闭。想要无声无息的出去，只能翻墙。
好在这学校也是王大毛的母校，虽然前些日子有了李小白的一大笔注资，学校也修葺了一番，但大致位置王大毛还是知道的。
王大毛上学那会儿，正是黑网吧最为流行的那几年，本就没什么心思读书的王大毛，也没少翻墙头去网吧里看别人打游戏——他当然没钱包夜，只是跟着去过过眼瘾。
想到这里，王大毛忍不住又想到了那个很喜欢玩单机游戏的女同桌，说来，还是她带着他走进的网吧。
王大毛摇头一笑，朝着记忆深处的，最容易翻的墙围走了过去。
那比较容易翻的墙，就在学校后厨的几间猪圈旁——这年头生活条件好了，乡下的苦学生其实也并不多。众所众知，学校食堂就是浪费粮食最为严重的地方之一。
学校的食堂早就包给了个体户，有着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不养几头猪搞个小副业，那才叫真没头脑。
王大毛对这校园也是轻车熟路，只是有点不确定那个猪圈翻新了没……
随着脑海里的记忆，王大毛走进了一个黑灯瞎火的饭堂——这也是通往学校猪圈的必经之路。
足有上千平米大的饭堂，就是几千高中学生一日三餐的主要就餐地点。
因为学生多，地方小，这乡下饭堂也简陋的可以，愣是连桌椅板凳都没有。大多男生吃饭时都是端着饭菜，半遵在地上随便吃上几口。女生因为面嫩，大多都会跑回宿舍去吃。
这偌大的食堂空间除了让学生就餐以外，一直也是学校举办各种大会，节日汇演什么的场所。更是不少学生夏日里睡觉的所在——那回儿的乡间学生宿舍可是连个电风扇都没。二三十平米的瓦房里能放上十几张上下铺，一到夏天，又湿又热，又都是半大小子，住着各种浓郁味道不要太大。不少学生都选择外住，要么操场，要么食堂。相对于蚊虫无数，半夜又总会有露水的露天操场，食堂的环境到是好上了不少，最起码不会被雨淋醒。
这是王大毛记忆里的场景。
不过他后来也听小花她们说过，学校有了李小白给的一大笔钱后，也准备返修食堂，定了一大批的桌椅板凳，只是眼下还没落实到位。
王大毛一边回忆着，一边笑着走进了他很熟悉，现在又觉得有些陌生的所在。
只是在踏进这一片黑暗空间的一瞬，王大毛就停住了脚步：
黑暗里有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更有些不堪入耳的轻吟声——偷鸡摸狗之时偷看过无数次男女苟且之事的王大毛当然知道，黑暗中有人在做什么。
听人说过，这社会现在很乱，但乱到乡下学校都有人敢做这样的事……这还真的出乎王大毛的意料。
只是，这特么都还是学生吧！这会不会太儿戏了？
王大毛摇了摇头，决定快速走过去，这样的场景他并不喜欢，而他能确认自己能不发出丝毫声音，快速通过这仅仅十几米的距离。
只是刚走了几步距离，王大毛耳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这不是一个少年人该有的声音。
王大毛皱了皱眉，停了一停。经过卜药莲的影响，早已耳聪目明，甚至能夜间识物的王大毛，跟着就听到了一个女生很细微的声音。
“周老师，你真好……”
男人嘿嘿一笑，说了两句王大毛听得真真切切，却不能写出来的淫言秽语。
王大毛心底啐了一声，什么玩意儿，摇了摇头，更想离开——这特么才叫有伤天理，有违人伦，可谁去管？
王大毛才懒得仗义出头，虽然不道德，但黑暗中的老师和学生也算是你情我愿，关他屁事儿。
“那咱们学校的那几个211的保送名额，你能帮我定下来一个吧？”
‘保送名额？’王大毛顿住了脚步——什么时候，他们这破学校也有资格保送学生了？还是211一本院校的保送资格？
上学那回儿七门功课都考不了100分的王大毛，对他这母校其实还真有点小觑了。这桃源县的第六高中，虽然排名看着很落后，但师资力量其实也真不算差，特别是高三，至今仍有几个很有师德，也有多年教学经验的老教师在坐镇。乡下的学生呢，懂事的也知道，高考真的是他们人生中唯一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所以很是吃苦。这些年来，在桃源县几所高中的高考升学率和本科升学率上，都是名列前茅。
有了成绩，自然不差生源。虽在乡里，但也有不少再城里家庭都很不错的家长，花钱将自家孩子送到这里读书。乡下也有乡下的好处，没那么多娱乐场所，学生也更容易静下心来读书。
近些年来，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后，这李营六高中的高考成绩一年比一年好，到如今居然有了几个211高校的保送名额，虽不是那些闻名遐迩的重点大学，但怎么说也是一本院校。对于一个乡下高中来讲，着实不算差了。
皱着眉头的王大毛，想到可爱的小花和小朵，顿时也有了想法。
黑暗处不知名的周老师喘了几口气后，小声的说道：“小妍，这事儿你别心急。我一直记在心里，只是今年这情景……总共也就五个名额，校长是肯定要拿两个去培养关系的。剩下这三个，咱们学校多少人都在挂念着，副校长，钱主任，张教导，还有一众老师，谁不是虎视眈眈。不好办啊。”
那名为小妍的女生听了这话，很是委屈的说道：“周老师，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要不然……如今，如今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你怎么能这样？”
“哎，小妍，我只是说这事儿难度有点大，我这不还在给你操着心的吗？你别想太多，我尽力帮你就是，你也知道，教育局那边，我也是有人的。”
听到周老师的信誓旦旦，小妍方才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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