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大清早喂完猪后，王大毛就换上了干净整洁的喝茶衣裳，坐在屋里悠闲地喝着茶，等候着方秀儿和苏晴的到来。
等到九点多钟，方秀儿那辆霸气的越野车如约而至，不过另人意外的是，车上仅她一人。
帮着将一堆苏晴送带给小花她们的礼物搬到屋里——苏晴也着实用了心，挑选着送给小花她们的也并非什么奢侈品包包，衣服之类的。三台笔记本电脑也都没挑水果机或是外星人，只是随大流的买了三台很受学生欢迎的高配LX，三部手机也都是HW。衣服当然不会少，不过也是从优衣库里挑选了几套时下在年轻人中很流行的款式。并没有任何化妆品，青春正好的小花小朵她们，本就清纯可爱的无以复加，真用不上这些。只是另外两整套为小花和小朵准备的《黄冈密卷》倒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王大毛并未推让，往屋里搬的时候，心里也有些感动，就这些礼物来看，苏晴确实是用心了。
三个丫头收到这些礼物，嘴上虽未说什么，但眼睛里喜悦的光可骗不了人——都是正值青春期的姑娘，有几个少女不敏感呢？因为懂事，三个丫头从未向家里要过什么。可同龄人拥有的，不代表她们不艳羡。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人对物质方面的要求都是这样——我不一定真的用得上，但别人有的，我也要有！
等把东西一股脑的搬完，王大毛才疑惑的问：“秀儿，晴晴昨晚还说今日会和你一起来。今天怎么……”
方秀儿围着王大毛转了两圈，啧啧称奇的说道：“真好利索了！？啧啧，赵老先生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呃，你说晴晴啊，咱们先走吧，到路上我给你说。”
王大毛点了点头。这事他和刘秋菊她们早打过招呼，自然不用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小花、小朵、笑笑她们依依不舍的眼神，王大毛笑着说了几句‘在家要好好听话，不许闹人’之类哄小朋友的话，就被三个觉得没面子的少女给撵了出门。
等逃一般的钻到方秀儿的车上，方秀儿看着王大毛笑着叹道：“真羡慕你们兄妹间的感情。”
王大毛耸了耸肩，笑道：“打小闹惯了。你跟你哥关系也不差吧？”
方秀儿撩了撩头发，侧着头看着后视镜开始倒车，一时间倒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见她幽幽的说了句：“谁知道呢……”
等车开到路上，方秀儿也给王大毛说明了苏晴没同她一起前来的缘故。
很简单，就是被下了禁足。苏晴母亲因为苏晴想和小白分手的事儿，这几天可是对着苏晴寸步不离，捎给小花她们的那些礼物，也是苏晴让方秀儿代买的。
听到这里王大毛不由皱起了眉，问道：“秀儿，要是这样，晴晴这次不是不能同我们一起去了？”
方秀儿呼了口气说：“这次晴晴必须跟咱们一起去。再过两天小白就要回来了，阿姨已经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探口风的同时也让我好好劝劝晴晴。她朋友并不多，我想阿姨应该给我们交好的几个姐妹都打了招呼了。晴晴要是不松口，这几天应该都要往这边赶。”
王大毛眉头皱的更紧。方秀儿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还有这事儿呢，一直还没捅到她家老爷子那里。她家老爷子虽然很疼她，但在真正的大事儿上。你应该也知道，能白手起家做到如今这个层次的老人，可不会真讲什么儿女情长。真等小白回来，要是把事儿捅开，晴晴面临的压力，可真是内忧外患。她那性子，你也知道，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从未做过什么难。上次她下那样的决定，着实怪不得她。如果这次再面对着这样的压力，说真的，我怕她……扛不住。”
王大毛用力的捏着眉心，似是想让眉头舒展开来。沉默了半晌之后，王大毛平静的说道：“秀儿，开下车窗，我想抽根烟。”
方秀儿点了点头，随手按下了车窗，并对王大毛笑道：“帮我也点一支。”
王大毛轻微的眯了下眼，摇了摇头，点了一支烟，递给方秀儿。接过烟的方秀儿毫不犹豫的将烟放在了红润的嘴唇上——片刻前，那细长的烟蒂还是在他的唇间。
不过这样的小暧昧，在两人之间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两人也都没太过在意。
王大毛再次点上烟，抽了两口后，方才沉声问道：“秀儿，你怎么带晴晴出来？”
方秀儿有些赞赏的看了王大毛一眼，笑道：“你倒是阵脚没乱。还知道最紧要的问题。这个简单啊，我骗了我家老爷子，让他给阿姨打了电话，就说陪我去S市散散心，我到时候再好好劝劝她。感情这事儿嘛，真逼得急了，会起反效果的。我跟晴晴可是情同姐妹，两家关系也不错，阿姨就答应了呗。”
王大毛感激的看了方秀儿一眼，轻舒口气说道：“秀儿，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说呗。”
“呵，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站我和晴晴这边。你们几家之间，应该有不少利益往来吧？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哥和小白的关系也挺不错的。”
方秀儿‘嗤’的一笑，将车降速，停靠在路边后，看着王大毛笑道：“你要是吻我一下，嗯，不是蜻蜓点水的那种噢。你敢的话，我就告诉你。”
王大毛捏着鼻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方秀儿盯着王大毛看了几眼，笑着再次将车发动。
一阵沉默后，方秀儿忽然开口说道：“可能是小白和我哥的事儿，我知道的太多，有些不太喜欢。也可能只是因为我喜欢你？高层的圈子混久了，难得遇见个干净人。嗨，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这是方秀儿今天第二次无奈的叹息。
王大毛看着一脸萧索的方秀儿，张了张口，终究并未说什么，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茧子的手，如今，且算干净。
至于以后。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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